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塞進被窩裏,沒一會,她竟然就睡著了。

翟墨遠無奈又好笑,最近真變成了一只小懶豬。

不,比小懶豬還要懶。

溫柔地親了親她的臉頰,他走進書房,今晚有個越洋視頻會議。

方北凝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,她做了個不算噩夢的噩夢。

夢裏反反覆覆出現的,是君猊臨死前的模樣,他猩紅著雙目,牢牢盯住她,他說:“我做過最後悔的事,就是當初救了你。”

他還說:“可是,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,也是救了你,將你養大。”

然後,他引爆了自己,助她逃生。

再然後,她踩著他的命,逃出生天。

方北凝醒來時,已經是次日日上三竿。

窗簾是拉開的,窗外藍天白雲,陽光鋪天。

陽臺上,立著一道頎長挺拔的背影。

翟墨遠表情晦澀不明,薄唇咬著煙蒂,不停地吸煙不停地吐霧,一根接著一根,抽得又兇又急。

方北凝沒有在意,掙紮著去衛生間洗漱一番。

因為心虛無力,她動作很慢,等她出來,翟墨遠居然還在陽臺上,方北凝走過去,看見他腳下落了一地的煙屁股。

她忍不住皺了皺眉,這是有什麽煩心的事嗎?

“翟墨遠?你怎麽抽這麽多煙?”她伸手將他咬在唇邊的半根煙拿下,在護欄上摁滅。

翟墨遠望著不遠處一幢又一幢的別墅建築,望著一片又一片開得正好的薔薇花,怔怔出神,他的腦海裏,全都是昨天方北凝在睡夢裏喊的那個名字。

“翟墨遠?你怎麽了?”方北凝見他神色冷峻,不由得皺起眉。

以前他可從沒在她面前這樣冷著臉過。

“北凝。”翟墨遠緩緩將視線從遠處收回,靜靜地望著她,“你跟……君猊,很熟嗎?”

方北凝一怔。

“怎麽忽然這麽問?”

“回答我,北凝,你跟他很熟嗎?”翟墨遠的語氣有隱隱的急切。

前世很熟,今生,不熟。

“不熟。”方北凝實話實說,今生她和君猊真的不熟。

“不熟嗎?”翟墨遠吶吶地重覆著她的話,頓了片刻,道:“那你昨晚為什麽會夢到他?你在夢裏夢到他什麽了?”

究竟夢到什麽了?會讓你哭得那樣傷心欲絕。

方北凝又一怔,脫口道:“你怎麽知道?”難不成這家夥會讀夢術不成。

“你當真夢到他了?”翟墨遠咬牙瞪著她。

方北凝被他瞪得有點心虛,胡亂解釋道:“那……什麽,我昨晚夢到的君猊,不是那個君猊……”

翟墨遠身上的氣息明顯沈了沈,定定地盯了她片刻,擡腳從她身邊走開,帶著點負氣的味道。

方北凝:“……”

生氣了?

這氣來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?

這一氣,一直延續到晚上十點。

翟墨遠還沒回來,這一天,也沒給方北凝打個電話。

方北凝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,將手機往旁邊一丟,睡覺。

明明還是很倦怠,可偏偏腦子總想著翟墨遠早上負氣離開的樣子,在床上折騰了一會兒,她爬起來,拿過手機給翟墨遠打電話。

連撥三個,沒人接聽。

終於最後一個接通了,傳來一聲充滿酒氣的“餵?”

方北凝皺了皺眉,手機裏聽著特別吵,像是在什麽娛樂場所。

“什麽時候回來?”她問。

過了許久,才傳來翟墨遠的聲音,依舊透著濃濃的酒氣,“一會兒就回去。”

方北凝沒再說話,直接掛斷電話。

等了大約有一個小時,外面終於傳來汽車引擎聲。

方北凝看了看時間,已經深夜十一點多,自從他們住在一起,翟墨遠還從來沒回來這麽晚過。

她心底有些不爽。

很快,翟墨遠推門進來,走到床邊,從方北凝面前經過,在床頭櫃的抽屜裏不知道拿了什麽東西,轉身去了衛生間。

方北凝聞見他身上是濃濃的風月場的味道,不僅是煙酒氣息,還有濃濃的廉價香水味兒。

她心頭一沈,香水味兒?

這廝該不會是去找小姐來報覆她夢到君猊這件事吧?

這麽一想,方北凝立刻下床,躡手躡腳地走到衛生間推開門,悄悄溜進去,翟墨遠正在裏間的淋浴房淋浴,從外面隱隱約約能看見極具爆發力與男性魅力的身軀,她輕手輕腳走到臟衣服收納筐前,從裏面翻出翟墨遠的衣服。

如果他真的做了壞事,就一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來。

方北凝拿出翟墨遠的黑西裝裏裏外外仔細看了看,沒有什麽,褲子也沒有什麽,內褲……呃,沒什麽。

白襯衫,她的視線猛地一頓,定格在白襯衫胸口位置,一抹紅色。

唇印。

方北凝渾身血液一滯,心裏爬滿涼意。

忽然想起來前世的閻西,這世上,男人當真是靠不住的。

在她神思怔楞之間,翟墨遠洗完澡從裏間出來,看見她抓著他的襯衫發呆,他幽深的眸光一閃,走過來問道:“看什麽呢?”

方北凝冷冷地看著他,把襯衫往他頭上狠狠一丟,轉身一言不發地走出去。

翟墨遠從頭上將襯衫拿下來,看著上面那抹口紅印,唇邊不自覺往上勾了勾,她吃醋了。

將襯衫扔回收納筐裏,他擡腳走出衛生間的門。

方北凝已經不在房內。

翟墨遠唇邊的笑容一僵,人呢?

更衣室陽臺找了找,真的不在。

這時,外面傳來汽車引擎聲,翟墨遠心裏一沈,暗道一聲糟糕。

玩過火了。

她最近身體不適,這麽晚了是要去哪兒?

翟墨遠趕緊換了身衣服,跑到車庫開車追了出去。

他大概能猜到方北凝會去哪兒。

將車開到天藍醫院停車場,果然看見方北凝的小車。

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麽猜到她會來這裏,大概是因為他們相遇在這裏。

只是,當他快要走到小公園裏的時候,忽然停下腳步,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,他看見那株見證了他們相遇的櫻花樹下,背影成雙。

翟墨遠的腦海中忽然想起昨晚,他從書房回到臥室,看見自己心愛的妻子,淚流滿面,哭泣著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。

而且那個男人,還曾對她圖謀不軌。

一夜,整整一夜,無論他怎麽喊,都沒辦法將她從夢中叫醒,他就在床邊站了整整一夜,看著那雙嫣紅的唇瓣,不停地開開合合,喊著‘君猊’二字。

他們什麽時候這麽熟悉了?熟悉到在夢裏,她還要為他流淚。

現在,她居然半夜三更,在他和她初遇的地方見另一個男人,翟墨遠感覺自己的胸腔被一股無名火充斥著。

他下顎緊繃,垂在身側的雙手捏緊又松開,松開又捏緊,不知反覆了多少次,他擡腳沖那兩人走過去。

方北凝察覺到翟墨遠的到來,轉過身,平靜地看著他走近。

君猊瞇著一雙狹長的美目,濃長的睫毛下閃爍著朦朧晦暗的光澤,是探究,也是敵意。

忽然。

他閃電般出手。

翟墨遠雙目一凜,迅速反擊。

三息之間,罡風淩厲,百招已過。

翟墨遠越戰,面色越凝重,上次與君猊交手,他很輕松地便擊敗了君猊,沒想到不過一年時間,君猊竟變得這麽厲害。

又三息之後。

君猊勾唇一笑,原本雌雄莫辨的聲音變得低沈了幾分,“能與我打平手,你也是個能耐人,你要好好對待我的小凝,否則……”他狹長的眼眸睨了翟墨遠一眼,那一眼,盡是威脅與殺意。

小凝……

方北凝在心裏咀嚼著這兩個字,不知為何,她總覺得,今天的君猊,不同以往。

我的小凝……

翟墨遠在心裏咀嚼的是四個字。

這般暧昧。

他轉頭,又見方北凝看著君猊離去的方向怔怔發呆,想到昨晚,想到剛剛,心裏的怒意更盛。

他上前一步狠狠抓住方北凝的手腕,雙目含怒地瞪著她,問道:“你跟他,到底什麽關系?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我怕你們著急解開身世,所以劇透一下。

就在這提前的婚禮上,我會讓蘇婉親自說出來。

☆、157:提前的婚禮(4)

翟墨遠用力捏著方北凝的手腕,像是要捏碎一般,捏得方北凝生疼。

方北凝不爽地用力掙紮,“翟墨遠,放手!”

“說!”翟墨遠不但沒有松手,反而加大力度,眼看著方北凝纖細的手腕要被捏斷,“說!你跟他什麽關系?你昨晚為什麽在夢裏哭著叫他的名字?”

昨晚?

方北凝楞了一下,昨晚她真的哭了嗎?

君猊將她從小養到大,像父親一樣,難道她夢到他為了救她而死的那一幕,哭一下都不行?

而且,他衣服上的唇印,她還沒有責問,他有什麽資格來責問她?

“翟墨遠!你有什麽資格來問責我?”方北凝想到那個唇印,心裏的火氣‘蹭蹭蹭’往上冒,“你自己在外胡搞亂來,我還沒有問你!”

“我有什麽資格?”翟墨遠氣極冷笑,拖著她走到停車場,打開車門用力將她扔進去,欺身猛地壓下去,“我有什麽資格?我現在就告訴你誰才是你的男人,我到底有什麽資格!”

現在已是後半夜,停車場安靜得只有蚊子飛舞時的‘嗡嗡嗡’聲,和草叢裏的蟲鳴。

在遠處昏暗的路燈的照射下,越野車‘嘭’地關上車門。

方北凝見他來真的,心下一驚,慌忙脫口道:“翟墨遠你瘋了!”

“我是瘋了!”翟墨遠一邊撕開她的衣服,一邊道:“昨晚我就已經瘋了,是你把我弄瘋的!”

他狠狠掐著她的身子,不給她任何反抗逃脫的機會,直奔主題,粗魯又兇狠,帶著一股怒意。

痛!

方北凝身體狠狠一顫,這根本就是懲罰。

隨著翟墨遠的動作,方北凝只覺腹部像被人生生用手撕裂一般痛,越來越洶湧的疼痛,讓她沁了一身的冷汗,身子也不禁輕輕戰栗。

雖然現在是半夜,可終究是在外面,她不敢出聲,只能咬著牙忍著。

不知過了多久,方北凝被痛感折磨得有些迷糊的神思,忽然察覺到體內微弱的元素之力蠢蠢欲動,她心頭一緊。

“翟墨遠……”一出聲,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微弱得可憐,“翟墨遠……我、我好痛……肚子好痛……”

可翟墨遠早已沈浸,哪裏還聽得到她的話。

方北凝用自己僅剩的一點靈力,將元素之力引到腹部,疼痛稍稍減輕一點,只是片刻之後,劇痛再次襲來。

她終於暈厥過去。

等到翟墨遠從極致的感受中抽離,才發現方北凝不對勁。

再借著遠處的燈光細細一瞧,嚇了他一跳,到處是血……

童千夢與翟禛羽趕到醫院的時候,搶救室外,翟墨遠滿手是血地捂著臉坐在休息椅上。

“究竟是怎麽回事啊?好端端的,怎麽還進搶救室了呢?”童千夢初一聽到消息,可是嚇了一跳。

再看翟墨遠著滿手血的樣子,更是嚇了一跳,“阿遠,你、你們該不會是吵架,你失手傷了北凝吧?啊?傷得重不重啊?會不會有事啊?啊?”

見翟墨遠光捂著臉,也不說話,童千夢氣得一巴掌打在他肩上,“媽跟你說話呢!你聾了啊?”

翟墨遠緩緩擡起臉,深邃的眼睛裏居然閃著淚光,又把童千夢嚇了一跳。

她的兒子,從小到大還沒哭過呢。

“阿遠,你可不要嚇唬媽媽啊,北凝她……”

童千夢話沒說完,搶救室的燈滅了,隨後方北凝被護士推出來,送至頂樓VIP病房。

病房裏。

“那個,醫生,我媳婦兒怎麽樣了?”童千夢問。

“孩子算是保住了,不過,因為孕婦身體受到重創,胎兒不穩定,還得住院觀察幾天。”醫生說話很客套。

“孩子?”童千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她要做奶奶了?

“老公,你聽到了嗎?醫生說北凝有孩子了,我要做奶奶了!”她有些忘乎所以,摟著翟禛羽的胳膊大聲驚呼。

“安靜一下。”醫生淡淡地打斷她,道:“你的心情我能理解,但是孕婦需要安靜休息,你們還是要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。”

說完,他轉向翟墨遠,“你是孕婦的丈夫嗎?”

翟墨遠還沒從‘孩子保住’的喜悅中完全回神,聞言只是楞楞地點了點頭,視線還落在方北凝蒼白的臉上。

“先生,我希望你能認真聽我講話。”醫生忽地嚴肅起來。

翟墨遠這才轉過頭,看著醫生的眼睛說道:“請說。”

醫生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,面容嚴肅,一身正氣,她看著翟墨遠,端著訓斥的口吻道:“我知道年輕人那方面的需求比較強,但是孕婦剛懷孕一個多月,是最不穩定最容易流產的時候,你要克制一下自己,這次是你們運氣好,出了那麽多血還能保住,孩子差點就讓你給戳破了,以後可不能再這麽胡來,前三個月嚴禁同房,三個月後可以同房,但不能太用力,記住了嗎?”

饒是翟墨遠一貫在外人面前沒什麽多餘的表情,聽到‘戳破’與‘用力’四個字,還是忍不住老臉一紅,尤其還是在自己親爹親媽面前,更是臊得恨不得捂臉逃跑。

但,他忍住了,紅著臉鄭重地點了點頭,道:“記住了。”

得了他這三個字,那醫生才滿意地點點頭,擡頭挺胸走出病房。

病房安靜下來。

童千夢聽了醫生的話才松了口氣,原來是這樣啊,她還以為北凝是被阿遠給打的呢。

“阿遠,醫生的話你要記住了,不然,傷了我孫子,我跟你沒完。”

翟墨遠:“……我知道了媽,你在這照看一下,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
得了童千夢的應允,他走進衛生間,走到盥洗臺前打開水龍頭,將一手的血汙洗去。

胸間百般滋味翻湧,他要當爸爸了。

唇邊不自覺高高揚起,他要當爸爸了。

童千夢與翟墨遠一起離開。

病房這回徹底安靜下來。

翟墨遠坐在床邊,右手伸進被子裏,伸進方北凝的衣服裏,輕輕撫在她的小腹上。

嫩嫩滑滑溫溫軟軟的觸感,很平坦的弧度。

他心裏覺得很神奇,就是這裏面,正有一個小生命在孕育嗎?

次日一早。

方北凝醒來是發現自己不是在家裏,楞了三秒之後才想起來,昨晚發生的事。

“醒了?”翟墨遠的聲音傳來。

方北凝轉目看過去,只見翟墨遠一手拿著一只塑料小盆,一手端著一只刷牙杯,杯口上橫著一支擠好牙膏的牙刷。

他走過來,將手裏的東西放下,扶著方北凝慢慢坐起身,然後將小盆放到她腿上,又將刷牙杯與牙刷遞給她。

“漱口吧,漱完口我幫你洗臉。”

那態度叫一個好,那語氣叫一個溫柔,跟昨晚行惡劣之事時的模樣判若兩人。

方北凝一邊刷牙,一邊狐疑地瞅著他。

剛刷完,翟墨遠立刻將她手裏的牙刷牙杯和接漱口水的小盆拿走,沒一會兒,他端著另一個塑料小盆,裏面的水溫度適中,飄著塊小毛巾。

翟墨遠將小盆放在床頭櫃上,然後將毛巾撈起來輕輕擰了一下,帶著水動作輕柔地幫方北凝擦了擦臉和手,然後將毛巾淘了淘,擰幹,溫柔地幫方北凝擦去臉上和手上的水汽。

方北凝雖然被伺候得身心舒暢,但也沒忘記一句古話。

無事獻殷情,非奸即盜。

而且,她還記得昨晚她在他白襯衫上看到的唇印。

還有他那麽粗魯地對她。

思及此,方北凝斂眉肅穆,“昨晚你……”

話沒說完,童千夢推門而入。

方北凝不得不把剩餘的話咽回去。

“北凝,你醒啦?我給你熬了營養粥,還有兩個水煮土雞蛋,一定要吃光光。”說著,童千夢把保溫盒裏的粥倒在碗裏,又把水煮蛋剝了殼,遞給她。

方北凝忍不住蹙眉,這一家子,今天這是怎麽了?

她最近幾日本就沒什麽精神氣,胃口也不太好,真的一點也不想吃。

別說飯,就連水都不想喝一口。

“媽,我不想吃。”方北凝推了推童千夢遞過來的碗,抗拒地往一旁挪了挪。

“不想吃也要吃!”童千夢態度很是強硬,“就算你不吃,你肚子裏的孩子也要吃的。”

孩子?

方北凝差點從床上跳起來,她這才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,她現在是在醫院!

昨晚那些不痛快的感覺襲上心頭,難怪,昨晚翟墨遠做那事時她覺得肚子疼痛難忍,原來竟是這個原因。

這麽說,她這幾日倍感倦怠,沒什麽精神和胃口,也是這個原因?

怪不得翟墨遠表現得這麽反常,原來是在刻意討好她。

在童千夢百般央求下,方北凝勉強喝了小半碗粥,吃了一個水煮蛋。

終於,童千夢走了,說是要給她準備午飯。

病房只剩翟墨遠與方北凝。

方北凝坐靠在床頭,神色淡淡地盯著翟墨遠,緩緩開口道:“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?”

翟墨遠坐在床邊,拉著她的手,雙眸帶著愧疚望著她,“對不起,我昨晚不該那樣對你,差點傷了我們的孩子。”

方北凝不動聲色,“還有呢?”

“我不該亂吃醋,不該看見你在夢裏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就生氣,不該看見你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,都是我的錯,愛你愛得那麽深……”

方北凝:“……”

這TM的是道歉嗎?這分明就是臭不要臉地往自己臉上貼金。

閉了閉眼忍下一口惡氣,她冷冷地繼續問:“還有呢?”

翟墨遠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,“還有什麽?”

方北凝臉色一冷,“你確定要我幫你回憶嗎?”

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想。”翟墨遠連連擺手,故作沈思地皺了會兒眉頭,才作恍然大悟狀道:“我昨晚不該晚歸,惹你生氣。”

方北凝輕輕‘呵’了一聲,道:“翟墨遠,你還真是會避重就輕,如果你真的想不起來的話,那麽請你,現在立刻馬上,給我出去!”

“嗯,我好像想起來了,我昨晚不該為了讓你嘗一嘗吃醋的滋味,而故意讓人在我身上留下唇印,是我不好,老婆,我錯了,我小心眼,你能原諒我嗎?”

“你是說,那唇印是你故意讓人留在你襯衫上面的?是誰留的?你怎麽不幹脆把人帶回家呢?還留什麽唇印,幹脆帶回家,我直接給你們騰地方,多省事兒。”方北凝一想到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,親吻翟墨遠的胸膛,留下唇印,她心裏就膈應得慌。

“北凝,不是你想的那樣,那唇印是……”翟墨遠想解釋,方北凝直接一個枕頭丟過來。

“出去!”

翟墨遠頭痛,什麽叫挖個坑把自己埋了,他這就是,還埋得一根頭發絲兒都沒留。

看著方北凝氣呼呼的後腦勺,他輕聲哄到:“北凝,你別生氣,醫生說胎兒現在還不穩定,你千萬別動怒,我這就把留下唇印的那人給你叫過來,讓ta當面給你解釋清楚。”

說著,他走到窗邊打了個電話。

沒一會兒,還真有人敲門走了進來。

方北凝本不想理,居然還敢把人叫到跟前來膈應她,她真怕自己一個不小被翟墨遠給氣死。

可是,當她看見來人,不由得楞了楞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二更,嗯,盡量12點之前,麽麽噠愛你們。

☆、158:提前的婚禮(5)

方北凝楞楞地看著走進來的唐清夜。

唐清夜一下子撲到病床邊,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,“太太,不是我的錯,您千萬不要怪罪我!我是被逼的!我真的是被逼的!嗚嗚……”

方北凝:“……”

翟墨遠好看的眉皺了皺,不悅地打斷他,“說重點!”

“翟少襯衫上的唇印……”唐清夜捂臉,“是我的。”

方北凝:“……”

“這不怪我,都是翟少叫我這麽做的,我一開始是不願意的,是拼了命地抗拒的,我堂堂一個大直男,怎麽會幹抹口紅這種娘們才幹的事?是翟少,他用給我漲工資的卑鄙手段逼我,我才勉強答應這等抹口紅親襯衫的勾當,我也是被逼的,出來打工掙錢真的是太不容易了,嚶嚶嚶~”

唐清夜說得涕淚俱下,看著好不可憐。

方北凝:“……”

“那香水味……”她記得那襯衫上一股廉價香水的味道。

“香水也是我買的。”唐清夜道:“昨天晚上,其實翟少一直在辦公室,哪裏也沒有去,你打電話時聽到的聲音,其實是電腦視頻裏的聲音。”

“太太,你和翟少是不是鬧矛盾了?翟少這麽做,其實就是希望你吃吃醋,多在意他一點……”

“唐助理,這麽多話,你很閑嗎?”翟墨遠見他越說,話越多,不悅地開口打斷。

“啊!我想起來了,靜靜讓我回家的時候帶桂香記的糖藕,太太,我不能再跟你聊了,去晚了糖藕該沒了,靜靜又要找我鬧了,謝謝太太原諒,太太再見。”

唐清夜邊說邊往外退,然後一溜煙沒影兒了。

方北凝癟癟嘴,嫌唐清夜話多,怎麽不在他說出那些話之前出聲阻止,偏偏等該說的都說完了,才出聲阻止。

切,真虛偽。

對於這種行為,方北凝是不屑的。

翟墨遠見她這表情,便知她是不生氣了。

走到床邊坐下,將方北凝整個兒圈進懷裏,伏在她耳邊低低地道:“現在放心了吧?我這一輩子,只會有你一個女人,其他的,我都不會放在眼裏。”

“說得好聽罷了。”方北凝是不信這等甜言蜜語,好聽而已,當不得真。

“那便用一輩子來證明吧,等我們全都老了,我再也不能做壞事了,我們一起坐在春天的陽光下,一起回顧這一生我是不是只有你一個。”翟墨遠吻著她的手,嘴巴抹了蜜似的。

“對了,你也要答應我,以後不許跟那個姓君的說話,更不能跟他見面,聽見沒?”

說到君猊,方北凝想起昨晚。

她到小公園的時候,君猊就已經在那裏,而且好像知道她一定會去一般,開口的第一句便是,你來了。

然後,他剛說完這句,方北凝還沒作出回應,翟墨遠就氣勢洶洶地走過來。

“我覺得昨晚的君猊有些奇怪,跟以前見到的不一樣。”方北凝若有所思地道。

至於哪裏不一樣?氣質?氣勢?氣場?

她正想著,忽覺頸項間一痛。

回神,發現翟墨遠正咬她。

她一把將他的腦袋推開,“你幹嘛?”

“北凝,一說起君猊你就發呆,雖然我是男人,可我也會吃醋,前天晚上你做夢夢了他一整夜,我已經醋得不能自己,所以昨晚看見你跟他在一起,才會生氣,你現在又這般,你叫我怎麽辦?”

翟墨遠抱著她,下巴墊在她的肩上,微撅著嘴,模樣看著很委屈,也很傷心。

方北凝歪著頭,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的表情,不由得呆了呆。

這男人的顏值也太過分了吧?一個大男人委屈起來怎麽也這麽有味道!

她心裏一軟,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,輕聲哄道:“我發誓,我對君猊絕對沒有什麽不良的感情,我跟他……”她跟他,今生不過萍水相逢,點頭之交。

“我跟他,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,所以,安啦,有你這麽優秀端正的老公,誰還會出去找那些歪瓜裂棗的。”

翟墨遠抽抽了一下,求證似的問道:“真的?”

頓了下,還不等方北凝回應,他又道:“我真的很優秀?”

方北凝:“……”

滾!

“好了,不逗你了,北凝,你現在懷孕了,我覺得我們的婚禮應該提前一下,本想等你畢業了,再給你一個浪漫的婚禮,沒想到……嗯,計劃跟不上變化,等你出院了,我就跟咱們的兩位爸兩位媽商量一下結婚的事……”

翟墨遠溫熱的大掌伸進她的衣服裏,在她柔軟的肚皮上輕輕撫摸。

他覺得很幸福,也很完滿。

方北凝心裏也生出幸福的感覺,她和翟墨遠,有孩子了呢。

翟墨遠的提議,她欣然接受。

“只是。”翟墨遠想著一件重要的事,“你真的不要將事情告訴……他們嗎?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,你應該……”

“不需要。”方北凝腦海中閃過與莫妖嬈一次又一次的不痛快,莫妖嬈大概也不希望她才是宮凝。

翟墨遠沒再說什麽。

她有她自己的選擇,他會尊重。

中午的時候,童千夢與蘇婉方信軍一道過來。

“我想著親家與親家母肯定還不知道凝凝懷孕的事,所以自作主張,將他們接了過來,北凝,你不會怪我吧?”

童千夢將保溫盒打來,從裏面端出清蒸魚、清蒸蝦、木耳豆腐、黃瓜雞蛋、時蔬湯,還有一小份水果沙拉。

“當然不會。”方北凝笑道。

蘇婉一見方北凝有些蒼白的臉色,心疼地直抹眼淚。

“怎麽好端端的住院了呢?”

“呵呵。”童千夢尷尬地笑笑,解釋道:“都怪阿遠,他不知道北凝懷孕了,所以……咳咳,你們懂得哈,不過我已經教訓過他了,以後不會了,你們放心。”

翟墨遠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,起身丟下一句“我出去一下”,身形如風一般消失不見。

“這孩子,有什麽不好意思的。”童千夢看著他的背影嗔怪了一下,將病床的小餐桌支起來,把飯菜一一擺上去,又將筷子遞給方北凝,“北凝,這些都是清淡的,你嘗一嘗合不合口味?要是有什麽不好的地方,你直接告訴我,你要是想吃什麽,也直接告訴我。”

方北凝拿著筷子,看見能吃的東西胃裏就難受。

“媽,我不想吃,能不能不吃?”

“當然不行,你現在是兩個人,更得需要營養,明白嗎?”童千夢是過來人,懂,“吃不下也要吃一點,就算吃一口也比什麽都不吃強,快,吃一點。”

蘇婉也勸道:“是啊北凝,不吃飯怎麽能行,多少吃一些。”

方北凝不好拂了兩人的好意,勉強吃了幾口。

只是飯還沒在胃裏待牢,方北凝只覺胃裏一陣翻騰,趕緊捂著嘴指了指垃圾桶,蘇婉眼疾手快將垃圾桶遞到她面前,她立刻把剛吃下去的幾口飯吐了個幹幹凈凈,還外帶幾口苦膽汁。

翟墨遠聽到裏面的聲音,跑進來一看,卻見方北凝臉色煞白,整個人看起來要厥過去似的,可把他嚇得不輕。

手忙腳亂找來醫生,醫生只說這是正常孕吐反應,讓吃些水果。

方北凝這一吐,一連吐了好幾日,吃什麽吐什麽,喝點水也吐,不吃不喝還吐,眼見著人瘦了一大圈。

本來說好了出院就辦婚禮的,看她這樣子,恐怕是不能了。

醫生也不好保證什麽時候才能不吐,但是最多也就吐頭三個月,過了頭三個月差不多就能好。

方北凝出了院,每天只能躺在床上,她現在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。

宮凝來翟墨遠別墅看見她這個樣子,著實嚇了一跳,知道的是懷孕,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不行了呢。

本來是想來說恭喜的,看見她這樣子,真不知道該恭喜還是該同情。

陪著方北凝幹坐了一會兒,她起身告辭,從翟墨遠別墅離開的時候,眼角似乎瞥見有什麽影子在別墅二樓窗戶一閃,仔細一看,又什麽都沒有,她搖了搖頭,大概是眼睛花了。

回到宮家,已經下午六點。

太陽快要隱沒在西邊的地平線。

宮凝穿過花園,剛走進門廳,便聽見池聖茵與莫妖嬈的笑聲從裏面傳出來。

池聖茵最近一段時間頻頻往宮家跑,宮凝幾乎每日都能看見她與宮莫儷影成雙的畫面。

心底還是會微微抽痛,一下,一下,控制不住。

“媽,我回來了。”她走進客廳,與莫妖嬈打招呼。

莫妖嬈看見她很高興,招呼她坐到自己身邊,嗔怪道:“你這孩子,你嫂子來了,也不知道叫人。”

嫂子……

宮凝垂下眼簾,掩飾一目暗淡,淺淺淡淡喊了聲:“嫂子。”

池聖茵笑得溫和,回一句:“妹妹。”

吃晚飯的時候。

宮家的人都在。

莫妖嬈吃到一半,忽然開口道:“阿莫,聖茵,你們也用不著非要等中秋節結婚,我看就把你們的婚期提前吧,就在下下個月初六,我看過日歷,是個萬事皆宜的好日子,怎麽樣?”

宮莫的筷子一頓,旋即又恢覆如常道:“媽,怎麽這麽急?還有許多東西沒有準備了,會不會太倉促了?”

“不倉促,反正你們都是要結婚的,而且你們之前不還住在一起一段時間?跟夫妻也沒什麽不同,再說,你們的結婚事宜我可以幫忙籌備。”莫妖嬈興致勃勃,“我明天和你爸去與聖茵的父母商量商量,讓你們早些把婚禮辦了,我也能早點抱上孫子。”

“媽,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夢姨要當奶奶了吧?”宮旭一語戳破莫妖嬈的心思。

“你這死孩子,我幹嘛要嫉妒?我也有兩個兒子,想抱孫子,還不是分分鐘的事,我犯得著嫉妒別人嗎?”莫妖嬈拿筷子敲了下宮旭的頭。

“媽,你看你,明顯是在虛張聲勢,說明你被我說中了,你就是嫉妒夢姨要抱孫子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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